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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战马跑的极快。
雪莹握着缰绳，忍着颠簸带来的痛苦，不住地哭。
顾生言躺在这战马之上早已昏厥不之多久，战马似是累了，拼命地嘶鸣着，而在嘶鸣之后，二人均被甩在了地上。
战马而逃。
这冰天雪地，前是森林后是战场，一时间迷路却也不知何处。
苍茫一片于天于地。
雪莹身上都被磨破了皮，可她还是忍着疼痛便去查看顾生言是否无恙。此时的顾生言趴在地上，那箭直穿透了半个身子，是绝对的狠厉之伤。
顾生言后背上的箭还没取出，他的性命便还是危险的。
雪莹跪足于地，冰凉的手覆于顾生言的背部，不住颤抖：“只要拔出这剑，上了药，你定然没事，定然没事的！”
雪莹将顾生言后背的衣服撕开了些许，看到的却是那触目惊心的伤口，她按在了箭上，咬牙拔出！
“嘶——”
顾生言那声音隐忍，如何的疼痛，雪莹岂能不知？
她擦着眼泪，刚抬眸便凝到顾生言那微微睁眸的模样。少年之容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格外的苍白，那瞳孔清澈，似是在笑：“溪姑娘，奴才无碍的，姑娘又哭什么呢？”
雪莹委屈道：“没死便好，没死便好！我不会让你死的！”
雪莹急忙从怀中掏出了药散，急忙撒在了那伤口之上。这药散是楚临安送她的，她一直随身带着，今个儿却用在了这正地方。
顾生言趴在这地上，撑着疲乏的身子坐了起来，表情可见的疼痛，雪莹都看的明白。此时，顾生言睨着雪莹那哭红的眼睛，眸光微动。
雪莹擦拭着眼泪：“若不是回光返照，你便是能活着。”
这时，顾生言却颤抖着身子，跪在了雪莹身前：“溪姑娘，大恩大德奴才定当做牛做马去报答姑娘。”
那伤口还在流血，可顾生言跪着，一时间雪莹看着他束手无措起来。
他，为什么称呼自己为溪姑娘？
雪莹思索着，眉梢拧了拧，似是从刚刚开始这死奴才便一直称自己为溪姑娘了。莫不是回光返照，这顾生言脑子里全是云溪？
所以认错了她？若是如此，那宁西洛定然会砍了顾生言的脑袋。
雪莹握拳，可却突然盯着顾生言一动不动。
顾生言的瞳孔清澈而透亮，自那瞳孔之中的倒影，雪莹看到了一抹烈红之衣，那修长玉立的身姿斜坐于战马之侧，踏雪前行。
而前行的方向却是雪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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